贺飞想了一阵儿,最后索性决定不去管了。
风吹过,抚平了洛初的衣角。
这次她是主动出击的那一个,顺着风向而来。纵使贺飞一开始已经做出来防御的准备,却还是没能挡得住。
洛初把他挡在前面的手制了住,顷刻之间,另一只手化掌推来,带平地惊云之势,被贺飞险险防下。
侥幸自己力道大,生生制住了洛初的攻势。她却是不予破绽,极快的脱了身,等贺飞贸然发起进攻的时候,便是他输的开端。
本有了一丝平分秋色之意,瞬间的平衡被打破,贺飞落了下风。洛初已然是遇强则强的,这场再打下去也不见得他会赢。
且还没过了多久,他已经累的满头大汗,身上没了多少力气。
“还打吗。”
“打。”贺飞没有丝毫犹豫。
“你赢不了。”洛初只看了他一眼,便转身走了。
看着她走到了萧迟野跟前,贺飞心里觉得奇了怪,“什么意思,怎么就不打了,我还没输。”
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朝雨对他说道:“你呀,别白费力气了,再打下去迟早会输,人这回算是卖你面子了。”
“姐姐刚刚使得是什么?”萧迟野问。
洛初想起自己和这太极拳的渊源,然后说着:“一个小派拳法,估计你也没听说过。”
“愿闻其详。”
“借力打力你总听过的,我不过是用了些小法子把贺飞打过来的拳力卸了去,才看起来轻松些。”洛初不怎么会解释这个,当初学这套拳法,完全就是为了强身健体,闲来打着玩玩。
“小初,我有事与你说。”朝雨朝这边走来。
洛初与他视线相对,忽的读懂了什么,与萧迟野说着:“我与朝雨出去一趟,要是无事,你便先回去。”
他心下了然,朝雨是要和洛初说什么事的,而这事,不方便他听。也就自然没必要留着。
“我先走了。”
萧迟野心口有些闷,然后离开了。
“贺飞,你现在可还觉得我救不下你。”洛初当然没忘了这小子,刚刚那几次,他可一点儿没有手下留情。
贺飞眉心一蹙,将心里的话全部抖了出来,“你是不错,可那地方也不能烧。里面有一部分是我们的人。”
洛初没听过这回事,转头问向朝雨,“怎么回事,他说的是真?”
朝雨点头确定,这一下到让洛初突然愣住了,“这是怎么回事儿,也没听你说起过。”
“我来也是为了这事儿,走,我们边走边说。”朝雨转身看着贺飞,又说了句,“你就别跟来了。”
“不跟就不跟,我巴不得离开。”贺飞没好气的走了。
“他这性子,你是怎么忍着的。”洛初想,若是他这般语气对着自己说,自己定是吃不消的。
“这小子也就话难听点儿,其实也就图个嘴皮子痛快,心里总是盼着大家好的。”
洛初眼带笑意,许是很久为放下防备,整个人都与朝雨亲切了几分,“我倒是没发现,你与他的关系竟然这么好。”
“也只是面上而已。”朝雨敷衍了句。
两个人结伴而出,在洞中散起了步。
“说说那件事吧,怎么回事。”洛初问。
“当日听了你的话,我从回军营开始,便开始联络洛家军的旧部了。”
“你之前未提起,我还当是失败了。”
这事本就不容易,就算是失败了也不足为奇,洛初本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,之前才未主动过问。
朝雨分外认真的说:“朱天莽和萧迟野,容我说句不中听的,你得防着些。”
“我知道的,你不信任他们。”
他听这话意外了一瞬,顿住了步子说道:“不是我不信任,是你太相信了,小初,这天下有几个好人?”
“我知道的,防人之心不可无。”
洛初知晓他是在提醒自己,害怕自己被骗,可她如今一穷二白,没钱没势的一个人,人能图她什么。
“你啊,知道就好。”
他继续说:“算是一次巧合,你之前说过的事实真的,那年八月十二,皇上下旨进攻柳州,这一战中圣旨上写着参战的人员,全都是洛家的旧部。”
她眸色一沉,一提起这事,平白添了几分烦意。那些人又何尝不是命,这一战萧国败的彻底,几乎全军覆没。
“三千人,分三路进攻柳州。领帅皆为洛将军从前的下属,下属的下属,自然都是曾经洛家军的成员。”
朝雨话中多了几分悲怆,双拳紧握,关节间发出咔咔的声音。
“我未能及时联络到他们,那会儿跟前有事再忙。等我联系到他们亲信的时候,已经是八月十五了。整整十天,我都没有联系上。”
“这事本不怪你,你别太自责了。”洛初不愿意看到朝雨这副样子,这事不该是他一个人承担的,若是当初她不告诉他……
“那一战过后,洛家军变得支离破碎,分散在各个营中,我也尝试去一一见过他们,那次失利对他们的打击很大。”
洛家军的信仰是战至最后一刻,绝不轻易逃亡。比起战死,他们更害怕的其实是看着身边一个个人倒下,自己却无能为力。
洛初坚定的说:“他们是最好的战士,是最该值得骄傲的战士。”
“后来的一年时间,一直到被调来柳州之前,我都在尽全力的去帮助他们,可一个人的信仰若是塌了便再也救不回来了。”
洛初眸中露出一片璀璨的光,语气坚决:“他们是洛家的战士。萧国,永不会是他们的信仰。”
“我来柳州之后就很少与那边联系,但总归是有人心怀期望的,那人叫洛疏,也是见到你的前几日我才得知他们也来了柳州附近。”
洛疏……她低头在脑子里翻了会儿,记忆里似乎对这个名字没什么印象。
“如今营中对洛将军还有期望的将士们,几乎都与他有些联系。这次你若是要去,不妨顺便去见见他。”
洛初点头,说道:“我知道了,不过我就本打算叫你一起过去的。”
(本章完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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